这是我的恶习

火车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声，摇(yáo )摇晃晃，顾潇潇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树木，似乎很多东西也在不停的(de )倒退，胸口突然变得空落落的。

在学校开学以后的第一个礼拜(bài )，我们参加一个文人聚会(huì )。聚会在巨(jù )鹿路上的一个酒吧里，在场二(èr )十人，全体胡扯瞎掰。一厮写过一个叫动(dòng )物园的长篇小说，对外硬是宣称(chēng )叫《动物庄园》，在场(chǎng )的作家(jiā )们(men )显然是没事(shì )一直去书店看书名的，都觉得动物(wù )庄园(yuán )这名字耳熟能详，全上(shàng )去敬酒了。还有一(yī )个以前(qián )是搞音乐的，立志(zhì )要成为校园歌手，以后(hòu )红过老狼。后(hòu )来没有出路，实在要饿(è )死了，终于去搞文学，第一个(gè )散文就是《怀念老狼》，正在吹牛写了一个叫《怀念狼(láng )》的。席间还(hái )有一个写《短恨歌(gē )》的，一个写《死不(bú )瞑目》的，一个写《霜冷长江》的(de )，一个写《挪(nuó )威的(de )树林》的。正数着，突然醒(xǐng )来。放(fàng )上《神秘园》，那是我们惟一的没(méi )有词的(de )盘，然后呼呼大睡。早上(shàng )我(wǒ )对老枪说，妈的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恶梦。老枪以为是我杀人放(fàng )火了。

闭上眼睛的瞬间，她(tā )嘴唇动了动，没有(yǒu )发出声(shēng )音，那唇形，却仍旧是在喊他。

孟行悠转头就想溜，奈何教导主任视力太好，声音隔着老(lǎo )远传(chuán )来，威力还是很足：孟行悠，给我站住，上课半小时了还想往哪跑！？

可是当他知道(dào )这只是海市蜃楼，不由得大失所望，不过他心中对于前面的(de )湖水，还是(shì )心存侥幸，希望湖水真(zhēn )的是在前面不(bú )远。

就像她(tā )设(shè )计出的(de )那些黑白线条，明(míng )明那样清晰，那样分(fèn )明，却总是在不经意的(de )瞬间，无声无息地交汇(huì )融合，自此，再无(wú )界限。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顾倾尔再度跌回到枕头里，而傅(fù )城予则俯身下来再度抱住她，低笑着(zhe )回答了一句：好。

他可能出于朋友(yǒu )层面答应了自己，但如果后来不小(xiǎo )心穿了(le )帮，他发现自己会游泳(yǒng )然后撒谎说不会让他教，那岂不是很尴尬。

旁边坐着的霍靳西，忽然就掩唇低笑(xiào )了一声。